0009章 金鳞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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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连钓了三天,贪早摸黑蹲守在柳阳镇西边松月潭的韩诩,耐心早已殆尽。他手里的那根细溜溜的青竹竿,竿柄都磨得锃光瓦亮,光鱼饵都耗费了几十条红蚯蚓,却垂钓不到一尾金鳞鲤。
  消极的耐心渐渐蚕食了少年的行动。
  清早,鸡尚未鸣,韩诩望了眼窗外苍穹幽幽暗暗,自律地洗漱完。外面天未见亮,心里虽叫苦迭迭。但仍是蹑手蹑脚地起了床,拿上那把青竹竿,拎着一只小木桶出了韩家院落,朝小镇西边松月潭进发。
  沿途从刘北峰家的门口路过,两扇松桐门紧闭,想那臭小子刘北峰肯定在呼呼酣睡,指不定正做着美梦想屁吃。
  嘻嘻!
  韩诩走近雕刻着二龙抢珠的窗户下,喊了一嗓子:“刘北峰,刘北峰!快起床尿尿啦!!”
  戏谑完刘北峰。
  韩诩闻听松桐门里响起动静,撒着欢就往西跑去。
  他就跑就回头望,见后面两扇松桐门“吱吱”发出一声怪叫,跟着探出个俏婆娘的脑袋冲门外喊道要死哩,谁啊?
  韩诩自是认识那俏婆娘,她就是柳阳镇拥有第一悍妇之称鼎鼎大名的马月莲,刘北峰的娘亲。
 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
  冲她刚刚朝门外喊的那一嗓子,又粗又砺,简直跟山谷里刮的西北风一样,刮刺得人耳膜疼。
  若说小崽子刘北峰善于心计,那绝对都是拜她这个亲娘所赐,所谓言传身教耳濡目染。一步三扯谎,什么话只要经过她嘴里过一遍,彻底变质。然古话说得好:色是剔骨之刀,酒是穿肠毒药。在小镇地界上惟一能将这两样诠释得淋漓尽致,且玩得游刃有余的人,只有两个女人,一个是马月莲,一个是词牌楼角儿梨穗。说马月莲品行败坏,破了淫媚之相,动了**之心,那是在男人**正痴了以后。
  自昔日和她厮守了半辈子的男人**正,六年前一天夜间酒醉在柳阳镇谪仙桥下,醒来则迷迷糊糊神智不清,求医问仙治了二年,仍是半颠半痴,马月莲倦了,也不打算再求爷爷告奶奶医治一废人。
  日子久了,甚至动过恶念,干脆一把将**正推倒进谪仙桥淹死算了。
  反倒省下一口吃食,纵使是将省下的吃食喂了毛月亮地里的野狗,还能讨得尾巴摇一摇。
  回过头来,喂一个要死不活的冤家,真是白瞎了自己一份辛勤劲。
  虽说**正如今尚健在,亦等同死去,落得马月莲逢人诉衷那一肚子苦水,总说女人家命薄,靠山山倒,倚墙墙塌。
  一对孤儿寡母守着一衰败不堪的穷宅子,何时才能是个头?
  说到动情处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  时日一久,小镇上的爷们们将怜悯化为动力,刘北峰的家一时间成了城隍庙。
  动辄悯生酒馆的店小二寻上门来讨要酒钱,有些个骚老爷们一肚子馊主意,喝花酒馀账全算在马月莲名下。
  惹得娘们急了眼,挺着胸前一抹娇白和男人们撕扯扭打。
  但凡天下不正之事总有人管,不平之路总有人踩。
  刘北峰的伯父**尹曾私下里义正言辞地训叱过马月莲。
  别人若对她指手画脚,她肯定跳墙跺脚骂人祖宗十八代,刨人祖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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